“半夜三更,偷偷潜进我的房间,颜知恩,你是想重演一遍四年前的那幕吗?”
“啪”的一声,咖啡杯狠狠摔成粉碎,褐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身。
哀怨,沉重,触人心弦。
不对,应该是,不敢上前相认……
“哈,一大早给我打电话,恩恩,真是难得啊——”听筒另一端,童微微的声音愉悦而轻松,似是心情很好。
接下来几天,由á于接了一笔来自意大利的订单,知恩都安分的呆在颜家画图,间隙打了十几个电å话,仍旧没有向北的消息,未免有些担忧,决定还是亲自去他家一趟。
从未见过秦墨涵露出如此狼狈的神情,令知恩原本气恼烦躁的心头掠过一丝玩味,她径自从浴缸内站起身,裹了条单薄的浴巾,覆住他开门的手。
可是,她没有哭,只因母亲说过,眼泪,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!
半夜醒来,知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,高高的天花板,漂亮的壁灯,昂贵的原木地板,意大利风情的米色窗帘,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。
“诶,我说蓝可凡,你今晚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?”童微微冷嗤一声,像是耍猴戏般叉起了腰。
四年不见,姗姗,你又改变了多少呢?
怎么,她的家,难道她不该回来吗?
“我知道了,我会订明晚的机票。”
如果四年前的颜知恩,是一只自作聪明的小白兔,那么现在,她可是一头披着兔皮的雪狼。
明明处于下风,居然还能找得出自己的弱点,以退为进?
呵,有意思……
“所以,我想请你将洛丽雅卖给我,我可以,出十倍的价。”哪怕为此,她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个连碗白粥都喝不起的穷光蛋!
知恩还没说完……
doyouremember
Tຄhethingeusedtosay?
Ifee1sonervous
henIthinkofyesterday
dyingInThesun》的手机铃声响起,秦墨涵按下接听键,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火龙。
香港豪华奢侈的消费天堂,集餐饮,洗浴,kTV,舞厅,酒吧,游泳馆于一体。
但这些只限于表象,撕开这层光鲜的外壳,它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地下赌场,国际知名的风月之地,声色犬马,夜夜笙歌。
男人的天堂,女人的地狱。
这样的场所,几乎存在于每一个城市,如黑夜般宽容,将所有的肮脏与不堪全数吸纳殆尽,好比装修华美的公共厕所,人一旦ຆ内急有需求不必随地大小便,既卫生又环保,还能造福市民。
知恩跟着秦墨涵走进电梯,闷浊的空气令她微微晕眩,眉心不由得拧紧,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,像是某种不好的预示ิ。
“颜知恩,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,你都不准插手。坏了规矩,谁也救不了他。”声调一如既往的冷慢,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可她听得出来,他的口气里明显含有一丝不耐,自从接到医院那个电话开始。
叮———————
电梯门开,一股奇异的热浪ฐ直冲面门,混合了呛鼻的烟味,辛辣的酒精,酸的汗臭,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
知恩缩了缩鼻子,跟着往里走,黑暗如潮水般渐次退却,刺眼的白色灯光哗啦覆盖着整片大地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喝彩声,尖叫声,叫好声。
心脏ู骤停,她被眼前这一幕给深深震撼到เ了!
围着缆绳的方形擂台上,穿着短裤ไ的男人正在奋力搏杀,白色制ๆ服的司钟和裁判围绕在侧,衣着性感的服务小姐高举着牌子,四周的高台上是嘶声高喝,亢奋到极点的人群。
黑市拳?
知恩脑海里迅滚过这三个字,“哐啷”一声,台上的黑短裤被红短裤打得鼻口喷血,汗水夹杂着血水一同喷溅到白色的擂台上,猩红刺目,惨烈至极。与此同时,一张熟悉的脸跃入眼帘……
“向北——!”凄厉的疾呼从她的嘴里愕然奔出。
怎么回事,怎么会这样?
向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跟人赌命拼拳?!
这般残忍嗜血的画面,就像一针注入观众席的兴奋剂,一时间,本就疯狂雀跃的观众更是歇斯底里的高喊助威แ,场内的气氛好比鼓躁的高压锅般,暴到เ涨棚。
知恩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,闭上不眼,也移不开腿,眼睁睁的看着向北软弱无力的靠在缆绳上,被对方一拳又一拳的暴打着,宛如一条垂死挣扎的老狗。胸ถ口所有的氧气仿佛被抽空了,窒痛难忍,骨髓冰冷寒,冻得全身打颤。
“砰砰砰砰”无情的击打声伴随着痛苦的呻-吟几欲要将她的心脏活活撕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