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盯着照片发楞的时候，琴亚又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：“就是他，可以把这张照ั片拿去给你见过他的人看，拿去给卡利叔叔看，如果卡利叔叔说我认错了人，那我就认了！”
有关依来的事，讲起来实在太复杂，所以我只是含糊应着：“我另外有一些事……”
把学院全都包围在内的警戒网，长度至少超过五十公里，富贵人家缴了那么昂贵的费用，自然希望他们的弟安全。
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，和白老大的谈话、见面，都愉快之极。可是，这句话才一出口，一切都变了。白老大陡然沉下脸来，脸色变得阴沉无比，连我看了，也不禁暗暗打了一个寒噤，不敢出声。
而他提及的，又是现代化方式的一种犯罪，却又和刚刚族土人有联系。我顺口问了一句：“男的呢？”
红头老爹的一家，其实也只是三个人：红头老爹、红头老爹的妻，和他们的儿。
善于“放电”的女性，被戏称为“电å王”，这种称呼，十分有趣。
我点着头：“是，目的和你一样。”
他纵使有过人的才智，但是他毕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，自有青年人的纯真，一听到我这样说，他十分高兴，立时道：“那ว真好，我们可以结伴同行――”
他讲了一句，顿了一顿ู，像是突然想起，不应该邀我同行，可是刚才一高兴话已讲出了口，不知该如何改口一样，十分尴尬。
我装作若无其事：“好啊，那可能是澳洲腹地的长期旅行，有伴好得多了。”
依来口唇掀动了几下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，而且，视线不由á自主，一连向他的左边，连飘了两次之多。
我暗循他所看之处望去，看到的是一个半秃的年人，身边放着一只相当大的公事包，大约是由于太胖的缘故，鼻尖上出汗，冒着油光。这种半秃的胖，看起来毫不起眼，没有理由成为ฦ依来一再偷偷注视的目标。
我在看了一眼之后，心想：难道这个ฐ半秃胖就是小郭口的“职业杀手”？自然，人不可貌相，能够成为着名的职业杀手，不一定全是电影上那种相貌阴森凶狠的的那ว一种“典型”。
可是，如果那半秃胖是“职业杀手”的话，又没有理由会引起依来的注意，因为ฦ依来应该连有人在调查他都不知道，更不会想到会有职业杀手跟着他的。
那么，这个明显地和依来有着某种联系的半秃胖又是什么เ人呢？
看来事情似乎不是逐步走向真相大白，反倒是越来越复杂了。
我仍然不动声色，依来却有了坐立不安的神态，我在对他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，依来忽然转换了一下坐的姿ู势，十分不好意思地道：“卫先生，你……我十分喜欢和你在一起――”
我笑着：“我们现在，就是在一起啊！对了，你是在巴黎上机的，到了法国，有没有去见一下你的监护人？”
依来的神情，简直有点狼狈了：“没有……我只是到了巴黎！”
我仍然笑着：“你也快二十岁了吧？当然，可以自由行动了。”
依来胀红了脸：“事实上，白老先生从来也未曾干涉过我的行动。”
在这一段交谈之，我一直在留แ意着那个半秃胖，我发现他至少有三次，装作不经意，但实际上，是十分用心在听我们的交谈。看他的情形，竟像是在监视依来一样！
所以，我“哈哈”大笑着，一面身向前一俯，用十分低而快的声音道：“有人在监视你，你知道么？”
依来听得我这样说，陡然之间，神情更是尴尬，他的这种神情，使我知道我料错了，所以我立时改口：“噢，你的同伴？”
依来更是不知道如何才好，这个青年，显然不是有太丰富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。
我也不想再为难他，伸手在他的肩头，轻轻拍了两下，然后，端着酒杯，迳自走向那个半秃胖，而且，老实不客气，就他的身边坐了下来。
候机室的空位相当多，我这样的行动，自然是十分突兀的，而这种“单刀直入”式的行动，很能起到令对手仓皇失措的作用。
不过，我才一坐下来，心就不禁吃了一惊。那个ฐ半秃胖，本来坐在那里，绝不起眼，甚至还大有松松垮垮的样，像是对刻板的生活起了腻一样。可是，就在我一坐下去之际，他整个人，姿态一点也没有变，但是脸上的神情和眼的神采，却陡然变得精警之ใ极，像是一头豹一样！
当他的神情起这样的变化之际，他整个人也像是充满了活力，就像是一枚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一样！
虽然那ว种情形，只是一闪而过，但也足够使我知道，这个半秃胖，绝不是等闲人物了！
我一坐下来之后，把手的酒杯，向他略举ะ了一下，呷了一口酒，才道：“阁下对我和那位青年的交谈，好像很有兴趣？”
半秃胖报我一笑，也拿起了酒杯来呷一口，我留แ意到他的手十分大，手指也相当长，不像是一般胖那样手指头粗，而且，即使是在握杯的简单动作之，也可以看出，他的手不但强有力，而且，还一定极其灵巧。
他在呷了一口酒之后，才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道：“我绝想不到在这次的任务之ใ，竟会有幸与阁下相遇。要不然，震于卫先生的大名，我说不定会拒绝委托！”
这半秃胖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，一开口，就开门见山，毫不掩饰。我笑着：“谢谢你的恭维，不过这也是事实，有我在，做起事来，总有点碍手碍脚，没有那么顺利。“
半秃胖眯着眼：“是啊，不过，既然受人之ใ托了，总得忠人之事才是。”
我又向他举了举杯：“我喜欢坦白的人――”我向依来努了一下嘴：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向他下手？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告诉我，让我好有准备？”
半秃胖一听得我这样说，现出十分讶异的神情来，像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一样，我正想讽刺他几句，叫他不必再做戏了，他忽然“呵呵”笑了起来：“卫先生，我怕你是弄错了。”
我闷哼一声：“弄错了？我的消息，不至于那ว么不灵通吧。”
半秃胖伸手在自己้的鼻上擦了擦，忽然改变了话题：“我还未曾介绍我自己้。当然，我不会有真名字，真名字……连我自己也忘记了，我的外号是要命的瘦，你听说过吗？”
我陡地楞了一楞，立时道：“你大客气了，岂只是听说过，简直是如雷贯耳，久仰大名。”
我那两ä句话，当然有客气的成分在内。但是“世界七大杀手”之，“要命的瘦”排名，无论如何，都在前三名之列，这是毫无疑问的事。
本来，在一留意到他的时候，我也曾将几个着名的杀手的名字，想了一下，自然地想到过“要命的瘦”，可是却怎么也料不到，“要命的瘦”会是一个半秃了的胖，名和实，太不相符了。
半秃胖有点狡滑地笑了起来：“像我们这种人，最好是不要太容易被人认出来。“
我道：“不必太谦虚，不知道有多少机构，想要知道你的真面目而不可得。”
半秃胖又笑了一下：“那ว倒也是实在的，嗯，我在初ม出道的时候，的确很瘦，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外号，而我十分喜欢这个外号，因为我知道，人的外形是可以改变的，当我由瘦变胖之后，这个外号，对我就十分有利，人家不会把我和要命的瘦联想在一起。”
我由衷地道：“是的，刚才我就宁愿把你和秃头老或是阿拉巴马胖联想在一起，如果不是你说了，我怕要费好大的劲，才知道你是要命的瘦。”
半秃胖虽然知道了他是“要命的瘦”，但是还是用这个称呼比较妥当一些又喝着酒：“也有可能ม永远不知道。”
我耸了耸肩：“也许，请原谅我不明白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？”
半秃胖又“呵呵”笑了起来：“第一，我一看到了，就知道你是什么人。”
半秃胖道：“你在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已经一直在留意你，我自己对自己说：最好那ว只是偶然，卫斯理和我的事，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我笑着：“这是最好的恭维，当然，你失望了。”
半秃胖道：“是啊，当我知道确然有关之后。我就又自己้对自己说：真糟糕，看来，要命的瘦遇上了一生之最大的麻烦了。”
我“啧”地一声：“恭维得太过分，就变得肉麻了，当时你想了些什么，老实说吧。”
半秃胖道：“对，接下来，我至少设计了种对付你的法。”
我“嗯”地一声：“把其最有效的一种，付诸实现吧。”